第3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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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事情大概就是這樣，我不是故意騙你的。”
林之許沒有說話。
見過了對方溫和開朗的樣子，陡然面對面無表情的林之許，蔚冬尋有點忐忑。
“你還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確實有。”林之許慢吞吞的說，在蔚冬尋的眼神示意下繼續道：“你真的沒有只露出耳朵和尾巴的形態嗎？”
蔚冬尋面無表情：“沒有。”
見他們兩人話題歪了，雲夏冉趕緊拉回來：“好了，別鬧了，我們說正事吧。”
發現掉馬無法挽回後，蔚冬尋決定坦白。商量過後，他和雲夏冉決定一起和林之許開個三人小會。他們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挑重點告訴了林之許。將一切說出來後，蔚冬尋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。
和發現同類時的輕松不一樣。告訴一個普通人自己身上的事，讓他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接納了，所謂的變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。
當然這其中也有林之許態度的因素。
也是將這件事告訴林之許過後，蔚冬尋才發現，原來自己的小夥伴還有點中二病。雖然平日裏不明顯，但遇到這種特殊事件中二病的接受能力反而更大，甚至興致勃勃。
他和雲夏冉還沒說什麽，對方就已經熱心的幫他們列舉出好幾個方案，想要找出變身的秘密。
就是——
“冬冬？你真的沒法保留獸耳麽？”
有點過於熱情了。
蔚冬尋嘆了口氣，無奈道：“真的不行，變身是我們無法控制的。”
林之許目露惋惜：“那真是太遺憾了。”
獸耳正太什麽的，要是能在三次元看見就好了。
又聊了會兒天，三人定下了第一個計劃。
林之許指著網站論壇裏的某條帖子，“既然基本上確定網站可信，救助點也沒問題了，我們試試別的地方吧。比如這個帖子裏提到的療養院？”
雲夏冉點頭：“可以。既然有人提到這裏不對勁，去看看也行。”
說完這兩人同時看一下蔚冬尋。
蔚冬尋：“我沒問題。”
雖然林之許和雲夏冉氣場不合，但某些時候挺默契的。按理說他應該為自己的朋友們能和平相處感到欣慰，但心底深處總有種微妙的不爽。
嗯，難道是最近太忙沒休息好嗎？
確定完計劃後，雲夏冉告別離開。她一走，屋子裏就只剩下林之許和蔚冬尋兩人。沒了第三人在中間中和，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怪怪的。
想也知道，有些事情對貓可以做，對人可不行。
林之許沒少對貓咪親親抱抱，從前他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，可一旦發現那只貓其實是他的同桌，心裏就有股怪異的感覺。
也不是惡心或者討厭，硬要說的話，更類似於害羞吧？
蔚冬尋也是一樣。沒人知道的時候，他可以把自己也當做一只真正的貓，像貓咪一樣的撒嬌打滾。可一旦掉馬，羞恥心後知後覺的升起。尤其是在正主面前，他好社死。
這一刻他無比後悔，早知道就跟著雲夏冉一起離開的。
“那個，我先走了，你也早點回去。”心一橫，蔚冬尋主動告別。
“嗯。”林之許應了一聲，裝模作樣的端起快見底的奶茶，“我再等一會兒，喝完了再回去。”
蔚冬尋拿起身邊的書包，快步走出去。
他們小聚的地方是學校附近的水吧，從明亮的房間內走出來，外面黑漆漆的。這是當然的，晚自習下課已經天黑了，再逗留一會兒更晚。
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和林之許一起回家，可現在他們倆都太尷尬了，以至於他們都忘了，他們可是鄰居。
被夜裏的寒風吹了一下，蔚冬尋發熱的頭腦才清醒一些。他望了望如墨色一般的天空，才想起他們居然讓雲夏冉一個女孩子獨自離開。
在心裏暗罵一聲，他拿出手機給對方發送消息。
【冬】：小冉，你到家了嗎？
【夏天】：上車了，別擔心。我讓司機來接我的。
蔚冬尋松了口氣。
差點忘記小冉是個白富美，家裏有司機的。
他剛想和說“上車就好”，對方又發了一條消息。
【夏天】：你和林之許怎麽樣了？
還能怎麽樣呢？大概是進入一段微妙期吧。連對氣氛不敏感的二胖都跑來問：“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？”
蔚冬尋不知道怎麽回答，只能隨口搪塞過去。要放在過去他根本不會有這種煩惱，畢竟他就沒朋友。雖然林之許並沒有怪他，但他依舊覺得心虛和羞愧。
試想一下，如果你有一只小貓，還時不時像小貓吐露心裏話。結果突然有一天，你發現這只小貓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貓，而是自己的同學。你說的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心裏話全都被這位同學聽了過去，你會有什麽樣的想法？
反正絕對不會是開心。
蔚冬尋將心比心，這段時間都盡量少出現在林之許面前，午餐時間也不再跟在對方身邊。
這下不僅是二胖，在其他班的沈迅和方逐都抽時間跑來問他是怎麽回事，還明裏暗裏勸他有矛盾得說出來，別憋著。
這樣的日子沒持續多久，十二月底，校慶的時間到了。
為了這次校慶，全班同學都在努力排練。文娛委員專門借了合適的衣服，還和班裏幾位手巧的同學做了很多背景道具，可謂是效果拉滿。
蔚冬尋的角色是稻草人，在舞臺劇中期出場，臺詞兩句，總共待的時間不長，算是個背景人物。不過即便只是個背景人物，文藝委員也給他準備了專門的衣服。
換好衣服的蔚冬尋坐在後臺，呆呆看著周圍的同學熱火朝天的化妝背臺詞，覺得自己和這裏格格不入。
“冬兒你要來點兒嗎？”
路過他旁邊的語文課代表項思甜拿著腮紅刷子，對著他示意了一下。
想到同學們臉上和猴屁股一樣的紅色，蔚冬尋狠狠搖頭：“不用了，我就上場一會兒，不需要。”
項思甜“哦”了一聲，又抓著腮紅跑去給其他人上妝。
同學們忙忙碌碌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，沒人再註意到蔚冬尋。
蔚冬尋端了個小板凳坐在角落，看著周圍的人群，突然覺得有些寂寞。他下意識的在人群中搜尋，卻並沒有發現自己想找的那個人。
林之許好像不在後臺。
他從褲兜裏拿出手機，想要問問對方到底去哪兒了，怎麽快要表演了還沒來。文字編輯好了，他卻遲遲按不下發送鍵。
有時候蔚冬尋也很煩自己這種糾結的個性。可遇到需要選擇的時候，他還是下不了決心，最後默默放棄。
“唉，算了。”他刪除對話框，“等表演完了再說吧。”
馬上要表演了，別在之前影響到別人，等之後再說吧。
他這樣想著，按滅了手機。
“哇～精彩的表演！這場舞蹈…”
舞臺上音樂消失，主持人的聲音傳到後臺。身著禮服的雲夏冉提著裙擺從後臺通道跑進來。
見到她後，文娛委員趕緊招呼負責化妝的同學：“快！小冉回來了，快把衣服拿來。還有一個節目就該我們了，大家做好準備。”
文藝委員的聲音像是一個信號，散落在周圍的同學們快速聚集在一起，按照提前說好好的順序排好隊。蔚冬尋跟著進入隊伍，在自己的斜前方看見了林之許。
他們前一個節目是高二的一場樂隊表演，時間不長，大概七八分鐘後，主持人就說完串詞，宣布下一個節目開始。
正是蔚冬尋他們班級的節目。
會場暗了下來，最先上場的同學和大家比了個手勢，在音樂響起的那一刻按照劇本順序走出去。幾場對話下來，會場裏發出陣陣爆笑。燈光又暗了下來，下一組同學跟著上場。
四五分鐘後，輪到雲夏冉上場。她擡頭挺胸，神情從容，輕快的跳到舞臺中央接上幾個揮鞭轉，博得陣陣喝彩。她好像天生為舞臺而生，位於聚光燈下毫不露怯，動作標準，神情靈動，好像真正的演員一樣。
蔚冬尋握了握拳，在心裏給自己打氣。
加油！就一小會兒，沒事的。
而且你也不是主角，不用怕。
排練的時候覺得時間很慢，但真正表演起來進度很快。沒過幾分鐘就輪到蔚冬尋上場。他的戲份少，並且是和好幾個人一起上場。可即使是混在人群中，他還是緊張的手心冒汗。
按照排練時的位置站好，低下頭盡量不看臺下黑壓壓的人群。
唉，對了，他臺詞是什麽來著？
就在他腦袋飛速運轉的時候，有人握住了他的手。那人穿著一身藍色小西裝，胸前掛著一塊懷表，腦袋上還頂著一對毛茸茸的兔耳朵，在一眾穿的花花綠綠的角色中鶴立雞群。
“別緊張。”
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蔚冬尋感到安心。差點忘掉的臺詞清晰浮現在腦海，他深呼吸，在適當的時候演出了自己的臺詞。
“別害怕，我們都在你身邊。”
舞臺劇還在繼續，蔚冬尋的戲份已經結束。他在身邊兔子先生的帶領一下，穿過有些昏暗的後臺通道，像是進入一個新世界。
他們從某條通道出了會場，外面是會場的背面，空無一人。
“感覺怎麽樣？”
“還好。”
“那不錯，有進步。”林之許誇獎了一句，接著道：“那現在你的情緒應該挺穩定，我們可以來談談了。”
蔚冬尋動了動，想把手抽出來。但對方紋絲未動，緊緊抓住他的手不肯松。
他認命一般地說：“談什麽？”
“這個應該問你，你想和我說什麽？”林之許理直氣壯：“這幾天你老躲著我，經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，你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嗎？”
“我沒有！”蔚冬尋有些急，“我不是對你不滿。我只是，只是——”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中，他小聲道：“我只是怕你生氣。畢竟我不是真的貓，還聽到你那麽多秘密。”
林之許面色凝重：“這麽一想確實有點兒氣。不過——”
蔚冬尋僵住，呼吸都隨著對方的停頓停止了。
“我原諒你了。”
林之許松開握住蔚冬尋的手，揉了揉對方的腦袋：“下次別這樣了。有事就說出來，覺得抱歉就主動道歉，光躲有什麽用。”
蔚冬尋微微低頭，囁嚅道：“嗯。”
他習慣了用逃避解決問題，習慣了縮在自己的殼裏。
但以後不會這樣了。
他抿了抿唇，擡頭看向面前的人：“我錯了，你可以原諒我嗎？”
“我早說了原諒你了。要我證明嗎？”林之許無可奈何，挑了挑眉，張開雙手：“那過來抱一下吧，小貓～”
這聲音聽著像哄小孩兒似的，蔚冬尋有點兒臉熱。他頓了頓，沒有反駁，張開雙手撲進對方的懷抱。
和以前一樣，暖暖的，還有股橘子的香味。原來林之許用的不是橘子味的洗衣粉，而是洗發水呀。
他一邊想，一邊在林之許懷裏蹭了蹭，就像他變成貓咪的時候那樣。
“別蹭，好癢啊。”
蔚冬尋攥緊小夥伴的衣服，玩鬧似的又使勁蹭了蹭。
後背被人輕輕拍了一巴掌。
“你還來勁兒了是吧？”
他想說點兒什麽，卻聽見身後發出物體墜落的響聲。
趕來表演節目的程天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琴譜，鎮定道：“不好意思，你們繼續。”
蔚冬尋&林之許：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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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之許沒有說話。
見過了對方溫和開朗的樣子，陡然面對面無表情的林之許，蔚冬尋有點忐忑。
“你還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確實有。”林之許慢吞吞的說，在蔚冬尋的眼神示意下繼續道：“你真的沒有只露出耳朵和尾巴的形態嗎？”
蔚冬尋面無表情：“沒有。”
見他們兩人話題歪了，雲夏冉趕緊拉回來：“好了，別鬧了，我們說正事吧。”
發現掉馬無法挽回後，蔚冬尋決定坦白。商量過後，他和雲夏冉決定一起和林之許開個三人小會。他們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挑重點告訴了林之許。將一切說出來後，蔚冬尋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。
和發現同類時的輕松不一樣。告訴一個普通人自己身上的事，讓他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接納了，所謂的變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。
當然這其中也有林之許態度的因素。
也是將這件事告訴林之許過後，蔚冬尋才發現，原來自己的小夥伴還有點中二病。雖然平日裏不明顯，但遇到這種特殊事件中二病的接受能力反而更大，甚至興致勃勃。
他和雲夏冉還沒說什麽，對方就已經熱心的幫他們列舉出好幾個方案，想要找出變身的秘密。
就是——
“冬冬？你真的沒法保留獸耳麽？”
有點過於熱情了。
蔚冬尋嘆了口氣，無奈道：“真的不行，變身是我們無法控制的。”
林之許目露惋惜：“那真是太遺憾了。”
獸耳正太什麽的，要是能在三次元看見就好了。
又聊了會兒天，三人定下了第一個計劃。
林之許指著網站論壇裏的某條帖子，“既然基本上確定網站可信，救助點也沒問題了，我們試試別的地方吧。比如這個帖子裏提到的療養院？”
雲夏冉點頭：“可以。既然有人提到這裏不對勁，去看看也行。”
說完這兩人同時看一下蔚冬尋。
蔚冬尋：“我沒問題。”
雖然林之許和雲夏冉氣場不合，但某些時候挺默契的。按理說他應該為自己的朋友們能和平相處感到欣慰，但心底深處總有種微妙的不爽。
嗯，難道是最近太忙沒休息好嗎？
確定完計劃後，雲夏冉告別離開。她一走，屋子裏就只剩下林之許和蔚冬尋兩人。沒了第三人在中間中和，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怪怪的。
想也知道，有些事情對貓可以做，對人可不行。
林之許沒少對貓咪親親抱抱，從前他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，可一旦發現那只貓其實是他的同桌，心裏就有股怪異的感覺。
也不是惡心或者討厭，硬要說的話，更類似於害羞吧？
蔚冬尋也是一樣。沒人知道的時候，他可以把自己也當做一只真正的貓，像貓咪一樣的撒嬌打滾。可一旦掉馬，羞恥心後知後覺的升起。尤其是在正主面前，他好社死。
這一刻他無比後悔，早知道就跟著雲夏冉一起離開的。
“那個，我先走了，你也早點回去。”心一橫，蔚冬尋主動告別。
“嗯。”林之許應了一聲，裝模作樣的端起快見底的奶茶，“我再等一會兒，喝完了再回去。”
蔚冬尋拿起身邊的書包，快步走出去。
他們小聚的地方是學校附近的水吧，從明亮的房間內走出來，外面黑漆漆的。這是當然的，晚自習下課已經天黑了，再逗留一會兒更晚。
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和林之許一起回家，可現在他們倆都太尷尬了，以至於他們都忘了，他們可是鄰居。
被夜裏的寒風吹了一下，蔚冬尋發熱的頭腦才清醒一些。他望了望如墨色一般的天空，才想起他們居然讓雲夏冉一個女孩子獨自離開。
在心裏暗罵一聲，他拿出手機給對方發送消息。
【冬】：小冉，你到家了嗎？
【夏天】：上車了，別擔心。我讓司機來接我的。
蔚冬尋松了口氣。
差點忘記小冉是個白富美，家裏有司機的。
他剛想和說“上車就好”，對方又發了一條消息。
【夏天】：你和林之許怎麽樣了？
還能怎麽樣呢？大概是進入一段微妙期吧。連對氣氛不敏感的二胖都跑來問：“你們是不是鬧別扭了？”
蔚冬尋不知道怎麽回答，只能隨口搪塞過去。要放在過去他根本不會有這種煩惱，畢竟他就沒朋友。雖然林之許並沒有怪他，但他依舊覺得心虛和羞愧。
試想一下，如果你有一只小貓，還時不時像小貓吐露心裏話。結果突然有一天，你發現這只小貓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貓，而是自己的同學。你說的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心裏話全都被這位同學聽了過去，你會有什麽樣的想法？
反正絕對不會是開心。
蔚冬尋將心比心，這段時間都盡量少出現在林之許面前，午餐時間也不再跟在對方身邊。
這下不僅是二胖，在其他班的沈迅和方逐都抽時間跑來問他是怎麽回事，還明裏暗裏勸他有矛盾得說出來，別憋著。
這樣的日子沒持續多久，十二月底，校慶的時間到了。
為了這次校慶，全班同學都在努力排練。文娛委員專門借了合適的衣服，還和班裏幾位手巧的同學做了很多背景道具，可謂是效果拉滿。
蔚冬尋的角色是稻草人，在舞臺劇中期出場，臺詞兩句，總共待的時間不長，算是個背景人物。不過即便只是個背景人物，文藝委員也給他準備了專門的衣服。
換好衣服的蔚冬尋坐在後臺，呆呆看著周圍的同學熱火朝天的化妝背臺詞，覺得自己和這裏格格不入。
“冬兒你要來點兒嗎？”
路過他旁邊的語文課代表項思甜拿著腮紅刷子，對著他示意了一下。
想到同學們臉上和猴屁股一樣的紅色，蔚冬尋狠狠搖頭：“不用了，我就上場一會兒，不需要。”
項思甜“哦”了一聲，又抓著腮紅跑去給其他人上妝。
同學們忙忙碌碌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，沒人再註意到蔚冬尋。
蔚冬尋端了個小板凳坐在角落，看著周圍的人群，突然覺得有些寂寞。他下意識的在人群中搜尋，卻並沒有發現自己想找的那個人。
林之許好像不在後臺。
他從褲兜裏拿出手機，想要問問對方到底去哪兒了，怎麽快要表演了還沒來。文字編輯好了，他卻遲遲按不下發送鍵。
有時候蔚冬尋也很煩自己這種糾結的個性。可遇到需要選擇的時候，他還是下不了決心，最後默默放棄。
“唉，算了。”他刪除對話框，“等表演完了再說吧。”
馬上要表演了，別在之前影響到別人，等之後再說吧。
他這樣想著，按滅了手機。
“哇～精彩的表演！這場舞蹈…”
舞臺上音樂消失，主持人的聲音傳到後臺。身著禮服的雲夏冉提著裙擺從後臺通道跑進來。
見到她後，文娛委員趕緊招呼負責化妝的同學：“快！小冉回來了，快把衣服拿來。還有一個節目就該我們了，大家做好準備。”
文藝委員的聲音像是一個信號，散落在周圍的同學們快速聚集在一起，按照提前說好好的順序排好隊。蔚冬尋跟著進入隊伍，在自己的斜前方看見了林之許。
他們前一個節目是高二的一場樂隊表演，時間不長，大概七八分鐘後，主持人就說完串詞，宣布下一個節目開始。
正是蔚冬尋他們班級的節目。
會場暗了下來，最先上場的同學和大家比了個手勢，在音樂響起的那一刻按照劇本順序走出去。幾場對話下來，會場裏發出陣陣爆笑。燈光又暗了下來，下一組同學跟著上場。
四五分鐘後，輪到雲夏冉上場。她擡頭挺胸，神情從容，輕快的跳到舞臺中央接上幾個揮鞭轉，博得陣陣喝彩。她好像天生為舞臺而生，位於聚光燈下毫不露怯，動作標準，神情靈動，好像真正的演員一樣。
蔚冬尋握了握拳，在心裏給自己打氣。
加油！就一小會兒，沒事的。
而且你也不是主角，不用怕。
排練的時候覺得時間很慢，但真正表演起來進度很快。沒過幾分鐘就輪到蔚冬尋上場。他的戲份少，並且是和好幾個人一起上場。可即使是混在人群中，他還是緊張的手心冒汗。
按照排練時的位置站好，低下頭盡量不看臺下黑壓壓的人群。
唉，對了，他臺詞是什麽來著？
就在他腦袋飛速運轉的時候，有人握住了他的手。那人穿著一身藍色小西裝，胸前掛著一塊懷表，腦袋上還頂著一對毛茸茸的兔耳朵，在一眾穿的花花綠綠的角色中鶴立雞群。
“別緊張。”
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蔚冬尋感到安心。差點忘掉的臺詞清晰浮現在腦海，他深呼吸，在適當的時候演出了自己的臺詞。
“別害怕，我們都在你身邊。”
舞臺劇還在繼續，蔚冬尋的戲份已經結束。他在身邊兔子先生的帶領一下，穿過有些昏暗的後臺通道，像是進入一個新世界。
他們從某條通道出了會場，外面是會場的背面，空無一人。
“感覺怎麽樣？”
“還好。”
“那不錯，有進步。”林之許誇獎了一句，接著道：“那現在你的情緒應該挺穩定，我們可以來談談了。”
蔚冬尋動了動，想把手抽出來。但對方紋絲未動，緊緊抓住他的手不肯松。
他認命一般地說：“談什麽？”
“這個應該問你，你想和我說什麽？”林之許理直氣壯：“這幾天你老躲著我，經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，你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嗎？”
“我沒有！”蔚冬尋有些急，“我不是對你不滿。我只是，只是——”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中，他小聲道：“我只是怕你生氣。畢竟我不是真的貓，還聽到你那麽多秘密。”
林之許面色凝重：“這麽一想確實有點兒氣。不過——”
蔚冬尋僵住，呼吸都隨著對方的停頓停止了。
“我原諒你了。”
林之許松開握住蔚冬尋的手，揉了揉對方的腦袋：“下次別這樣了。有事就說出來，覺得抱歉就主動道歉，光躲有什麽用。”
蔚冬尋微微低頭，囁嚅道：“嗯。”
他習慣了用逃避解決問題，習慣了縮在自己的殼裏。
但以後不會這樣了。
他抿了抿唇，擡頭看向面前的人：“我錯了，你可以原諒我嗎？”
“我早說了原諒你了。要我證明嗎？”林之許無可奈何，挑了挑眉，張開雙手：“那過來抱一下吧，小貓～”
這聲音聽著像哄小孩兒似的，蔚冬尋有點兒臉熱。他頓了頓，沒有反駁，張開雙手撲進對方的懷抱。
和以前一樣，暖暖的，還有股橘子的香味。原來林之許用的不是橘子味的洗衣粉，而是洗發水呀。
他一邊想，一邊在林之許懷裏蹭了蹭，就像他變成貓咪的時候那樣。
“別蹭，好癢啊。”
蔚冬尋攥緊小夥伴的衣服，玩鬧似的又使勁蹭了蹭。
後背被人輕輕拍了一巴掌。
“你還來勁兒了是吧？”
他想說點兒什麽，卻聽見身後發出物體墜落的響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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